李义下意识咽了口唾沫,转身就离开了,这首辅大人,真是个顽劣的主,固执的要命,都这时候了还闹什么幺蛾子,真不要命了!
魏云珠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,深吸一口气,呷了口那苦涩的汤药,倾身一下一下的度给他,
看来的确烧的不轻........
手掌不住的拍打在男人的胸膛,悲愤中夹杂着呜咽:裴寂,你混蛋!
混蛋!不如死了算了!
这船也不知是漂泊了多久,终于靠岸,裴寂喝了药,发了身汗,风寒也就去了。
不过从始至终,他都不愿放开紧紧攥着少女的手,好像生怕她再跑了似的。
等魏云珠回到永安巷,已经是第二个黄昏了,约莫是被裴寂也度了些病气,她浑身瘫软无力,头也晕的厉害。
郎中来看过了,开了几副药,便随着李义退出了房间。
她躺在榻上,固执的不肯回头,因为,裴寂就站在那,一动不动,好久了。
无声的反抗。
良久,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传来,接着便是大步离开的动静。
等门彻底关上了,魏云珠悄悄回过身子,偷瞄了一眼,见人是真的走了,这才彻底松软在床榻上。
容巧此刻也进来伺候她,准备了温暖的帕子,替少女擦拭身体,纤细的腕子上,一圈红痕,在那嫩白如玉的肌肤上,愈发惹人心疼。
容巧不禁蹙眉:小姐,您这又是何苦呢?惹恼了首辅大人,受苦的还是您自己。
魏云珠眸光一滞,轻声问:容巧,你是否觉得我不知好歹?
首辅大人平日里待小姐还是极好的,但她不知该如何言说。
魏云珠瞧着小丫头的模样,语气有些复杂:容巧,你从前见过我吗?
是否见过,那个清贵傲气的云安郡主?她想要做自由自在的飞鸟,而不是被折断双翅的笼中雀。
少女的目光幽远又飘忽,声音轻轻的,但就是含着一种柔韧:容巧,若是我妥协,那这一辈子,就只能留在这座牢笼里,这不是我想要的。
你觉得锦衣玉食就是对我好吗?可我在他心里算什么?只是个任意侮辱的外室,说好,不是很可笑吗?
容巧不明白,她只是个下人,每每都单纯的觉得,只要能过上锦衣玉食,不用看他人脸色的生活,不管是姨娘通房,还是外室,她也会羡慕,原来在小姐心里,如此的生活是那样的不堪。